【澜巍】非典型相爱15

啦啦啦啦啦啦这20天经历了什么呢~

一群人撕另一群人,真的好无趣哦。连票都不想投了,醉了。

目前可以透露的是:赵云澜早该知道,他亲手毁去的东西,不会再完璧归赵。堪堪留住的,不再是完美无瑕了。


15.

这是沈巍出事以后,赵云澜第一次回到他们的家。

“你必须给他找点事情做。”

这是成心妍在观察了沈巍两周后,下达的第一个“处方”。

沈巍已经可以下地走路,走得比平时慢些。尽管恢复得很好,可赵云澜只要看着他缓慢地挪步心就酸的发疼。医生也说了,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小伙子,而立之年经受的身体重创,通常都会影响很久,即使痊愈了,伤口处也会留下后遗症,今后骨骼断裂过的地方,肌肉筋脉撕坏过的地方,都会在阴雨天的时候发作,一到冬天更是频繁。

比较严重的是他的右手,等拆下石膏后,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灵便地做事了,只是写字这样的力度,就会有轻微的颤抖,更遑论走上讲台用粉笔。

医生在关照出院后的照料事项时,赵云澜的脸色一直阴沉着,到最后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办公室。他坐到病房外的靠椅上,直到成心妍把沈巍带出病房。

沈巍安静地跟在他身后,任赵云澜紧紧握着手。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只听见两人细微的呼吸声,不知怎的赵云澜手心开始在冒汗。

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带沈巍来这里。

房子不是他挑的,只是通知了祝红准备的。那时他只沉浸在顺利把沈巍骗回国的喜悦里,想着尽快安定下来,回国前就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。沈巍跟着他来新家的时候还闹着别扭,脸上冷冷的,一副讨不好的样子。事实上只凭着赵云澜几句花言巧语,沈巍就冷不下脸。

“小巍,到家了。”

打开家门,赵云澜回头看他,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进家里。已经通了风,卫生也搞好了,几个月没住,还是跟从前他们一起生活时一样。沈巍低头,赵云澜蹲在地上,一手轻握着他的脚踝,一面眼神晶晶亮地看着他。

几秒后沈巍抬脚,穿上了拖鞋。

合上门,赵云澜顺手开了灯,麻利的自己换了鞋,放下钥匙就牵着沈巍往里走。沈巍的目光从拖鞋挪到鞋柜上的钥匙,又缓慢地移到赵云澜紧握的手,向前走了两步后忽地皱起了眉,继而挣脱了他。

赵云澜一愣,似是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又去勾他的手,沈巍抿着唇躲开,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,不进不退。

“怎么了小巍?”赵云澜小心观察他的神情,再次伸出手去,沈巍扭开头,无言地拒绝了。

赵云澜心里有些不自在,这还是他病了以后,第一次做出抗拒的动作。

他走近他,想握住他的手,迟疑了会儿将掌心覆在了他的肩头,一手点着屋内转了一圈,“小巍,我们回家了,你看看……这是我们的家。”

沈巍只稍抬头,瞧了一眼赵云澜指的方向,沉默地撇开了目光。

“……”赵云澜心里一堵,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。

他看着这样的沈巍没有办法,他的沈巍现在不肯笑,也不肯和他说话,把自己关在谁也触碰不到的地方。

他有些心焦,手下不自觉得重了些,沈巍的眉心拧了起来,他耸肩抬手,挥开了赵云澜,力道大地,甚至让赵云澜小小地后退了一步。

这像是一个什么致命的动作,彻底点燃了赵云澜骨子里压抑情绪的导火索。沈巍从没有拒绝过他,他总是那样温柔,随和,对他予取予求,他们相处的日子里即使吵架沈巍也是先低头的一方,他会若无其事继续生活,该做的饭,该打的电话,每日的问候一样不缺,倒是赵云澜自己的小脾气总拉不下脸,向他示好需要几天,得到沈巍的原谅却只需要几秒,几句话。

他的沈巍就会忍不住失笑,不愉快早就不翼而飞了。

因此,眼下沈巍再三的抗拒,令赵云澜不可置信地变了神色,忍不住心底的猜测,“小巍,你……不想回家?”

沈巍缄默,更像是默认。他想告诉他,这里很熟悉,却让他很不舒服。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,他所有对外的窗口都被强烈的精神意愿给封闭了。他拗不过那样的情绪,渐渐地就不再反抗。

赵云澜看他抬眼看向自己,眼里古水无波,还带着几丝疏离,他便难受极了,嘴唇煞白,许久才轻声道:“我以为……你回家会高兴些。”

他曾想着回家以后,用过去点点滴滴发生在那个房子里的幸福时光,把从前的沈巍找回来,他甚至坚定着永不挫败的心,笃信他们之间的爱可以抵挡所有困难,即使沈巍会一直这样一年,两年,好多年也无妨。

可万事开头难。他才回到家五分钟,他不过是让沈巍拒绝了一下,赵云澜只觉得如暗潮涌动般的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感笼罩了自己。

他没法办法挣脱这样的无力感,他已经开始动摇,怀疑,不敢相信曾许愿的希望明天。

沈巍也许永远都不会好了。

他不愿意回他们的家。

他也不愿意自己碰他。

沈巍不爱他了。

……

爱他的沈巍,可能再也不回来了。

赵云澜慌乱地红了眼眶,兀自用力去把眼前这个人搂进自己的怀里,遭到了强烈的反抗。尽管沈巍的力气此时远不如他。

“你如果不愿意回来你就说话!沈巍!”赵云澜咬着牙哑声吼道,怀里的人扭动着尚且虚弱的身体,还没有完全复原的手臂根本使不出力,仍负隅顽抗。可即使这样,他也没能说出一个字。

沈巍难过地急喘气,喉咙间挤压出低哑的单音,神情变得难耐与警惕,仿佛这个拥抱令他十分抵触。

挣扎只是本能,语言却需要智慧。他被意志所抑制的话语无法成句,化作原始的粗鄙的肉搏,可他抗不过眼前这个被逼的双目急红的赵云澜。几乎是扭打着摔进客厅的沙发,赵云澜不知道怎样才能叫停,让他放手更是不可能。他用力又谨慎地把沈巍牢牢抱在怀里,凑近他的颈窝,贪婪地问着他的气息,哽咽着发狠道:“愿意不愿意,你都只能在这里,我不放你走,你也再也别想走!”

眼泪早不知何时淌下,苦涩了舌尖。

 

几个小时后,国内顶尖的骨科医生急急忙忙赶来,尚未好全的筋骨遭受了不大不小的施压与扭挫,此时正隐隐酸胀着,连原本白皙的皮肤都有些青黑。

又是松骨按摩,又是涂药酒推拿。赵云澜眼看着沈巍疼得脸色惨白,自己一张黑锅脸压得医生抬不起头来。

兼之成心妍电话里语气很不善地警告了他,沈巍这样的病症需要世上最大的耐心,最忌讳硬碰硬,如果他再有一次刺激到他,就干脆把他打包寄专业的陪护中心,省的受罪。

可气的是一直守在楼道下的沈面一见医生来了,追上门嚷嚷着“家暴犯法”,赵云澜忍无可忍想海扁他,竟被他顶着脸又不要脸的挑衅:“来,朝着张脸你打,你打呀。”

万事开头难。

他没想到开头居然,这么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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